第3章 真瓷假彩(第2页)
老柳呲牙一笑:你往便宜了猜啊,对方只要八千!
我当时价都没还,直接把钱甩给摊主拿了画就走。
在路上,你柳哥真是体会了一次吃仙丹的感觉。
边走边想,我甚至已经筹划该怎么花这笔‘天降横财’,我要买奔驰豪车,买五百平的独栋别墅。
但等我到了旅店关好门将画完全展开后就彻底傻眼了……
老柳本来说话就风趣,加上一个劲的笔划,沈愈只能莞尔苦笑。
不过你柳哥我也没吃亏,我脑子好啊,咱依葫芦画瓢也这么摆,别人想买我这画时不是先买俩木雕就是先买俩手串,现在买画的钱早已经赚出来了。
沈愈再次目视这幅绢画,轻轻叹了口气:这画要是不硬拼在一起,八千真不算贵,就凭这四句题诗也值这个价。
只是拼接后再拆开就需要重新装裱,这种绢本画装裱一次的费用不小啊。
老柳一拍大腿恨声道:你不知道,八千要是只这一幅肯定不贵,但我第二天又去了那个市场,你猜怎么着那包袱斋竟然又摆了一幅出来,还是马远的作品,不过不是《踏歌图》了,换成了《岁寒三友图》。
小沈你精通字画鉴定,你知道他逮着马远的作品不放是为什么吗
沈愈思索片刻,眼中露出一丝了然:明白了,《岁寒三友图》如同《踏歌图》一样,都是未见景先见诗,其卷首处也有一首题画诗。
巧合的是,两幅画的题诗都是御题,一个是宋代的宋宁宗,一个是清代的乾隆帝。
稍稍有些不同的是,宋宁宗题的是王安石的诗词,而《岁寒三友图》是乾隆皇帝自创的。
老柳再次一拍大腿,可不是吗,我跟他交谈一会才明白过来,字是摊主写的,画则是他媳妇画的,整个一夫妻店。
听人家说,这种画他两口子一个星期就可以完成一幅,我一听赶紧闪人了,我就是家里有矿也买不起啊。
沈愈奇道:他们既然临摹水平如此之高,为什么不直接临摹一幅完整的《踏歌图》或者《岁寒三友图》呢,那样别说八千,就是八万,十八万也可以轻松卖出。
老柳摇摇头,他们胆子比较小,就是想挣一份安心钱。
嗡……
就在这时,沈愈的手机响了起来,沈愈瞅了眼屏幕上的电话对老柳说道:柳哥咱们改天再聊,我这有点事需要回店里处理一下。
刚拿起茶缸准备喝水的老柳连忙出声阻止,别啊小沈,我知道你店里现在缺货,今天你真还来着了,老哥这里真有件好玩意。
这样,咱们玩一个游戏,若你能在我这摊子上将那个物件找出来,那老哥我就原价转给你这件古董。
咱哥俩投缘,我也不怕告诉你,这个物件是我掏老宅子时一直想买却始终没有买到的一件官窑瓷器,昨天对方终于卖了。
你对字画的鉴定功底我知道,但是对于瓷器嘿嘿,你还真不一定能找出来。
沈愈一听乐了:柳哥你这就不知道了,我跟随祖父学的确实是鉴定字画,但不管是明代官窑青花还是清代官窑粉彩也都是见过真东西的,万一我真找出来你可不要赖账
老柳放下茶缸拿起一把蒲扇佯怒道:赖账你柳哥我在这旧货市场一个唾沫一个钉谁不知道
就算那些开店几十年,现在早已是家财万贯的同行前辈,说起咱老柳的人品也得竖个大拇指。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好!
二人双掌相击的同时沈愈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只要老柳这摊子上真有好玩意,他还真不怕找不到。
老柳这个小摊长不过三米,物件不过百多个,在老柳已经说出是瓷器的情况下沈愈觉得自己要还是找不到,那干脆转行得了。
没有任何犹豫,沈愈将目光直接望向了老柳摊子上的那二十几件瓷器。
还别说,老柳这摊子上的瓷器虽然不多,但器型却是不少,什么玉壶春瓶,天球瓶,抱月瓶,压手杯,鸡缸杯,太白尊,梅瓶,笔洗,扁壶,青花的,粉彩的,五彩的,常见的不常见的都有。
沈愈先拿起了一只斗彩鸡缸杯。
没办法,这也是鸡缸杯的名气使然,太有名了,在明代时就值钱十万。至于到底是十万枚铜钱,还是十万两白银,或者是十万两黄金就不好说了,到现在一直争论不休。
端详两秒后沈愈微微摇了摇头。
杯子烧的太差了,凹凸不平都不如两元店里的手感好,上面的小鸡知道的还能隐约看出来,不知道的说是鸽子也有人信。
放下鸡缸杯,沈愈又拿起了青花梅瓶。
瓶子入手生涩,单看粗糙的外表沈愈已经断定是跟鸡缸杯一个窑里出来的。
还是那种乡村土窑,但凡能承接订单生产杯盘碗碟餐饮用具的窑口也烧不出如此垃圾的瓷器。
抱月瓶,这倒是个清末的老物件,只是完全没有品相可言,是摔碎后又粘上的,老柳肯定不会为了这么一个破瓶子让自己猜,如果真是这样,那是在打他自己的脸,这东西都当做宝贝追了很久,以后谁还敢来他这里匀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