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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观剑(第1页)

一顿饭吃下来,两人相谈甚欢,得知都是要去瞻仰号称天下第一炉的熔岩剑炉,便相伴而行。

那个约莫是文家后生的年轻剑客始终在暗中跟随保护,赵显徽也不在乎。单纯境界已经是天下第二人的他,还不需要对一个初入一品境的后生时刻提防。更何况文尧齐还是连老酒头都称赞过的人,赵显徽哪怕如今境界更高,也理该喊一声前辈。

熔岩剑炉隶属于曲水薛家。对于那些慕名而来的江湖剑客,薛家从不拒绝,哪怕是开炉铸剑的时候,也可进入参观。

薛家甚至特意将藏剑摆出,供人观赏。至于会不会有人心生歹意,趁乱夺宝,薛家并不在乎。

你要是有那个本事从薛家把剑夺走,别说一把,大可全部带走。当然,要是自不量力,被薛家人抓住,那就不仅仅是断只手脚那么简单了,得把命留下。

这些年不知多少人进了薛家后就再也出不来,当地官府对此也是睁只眼闭只眼,谁让薛家能带动人流呢?只要有那些江湖侠客来往,有官府背景的酒楼客栈就不愁没生意,那些官员也能赚得盆满钵满。

赵显徽和文尧齐看过了熔岩剑炉,见识了铸剑师打造宝剑的一幕后,又去往观剑阁。

观剑阁共有六层,越往上,供览的宝剑就越珍贵。据说那柄天下第一名剑凌霜长剑就放在最高的第六层,只可惜十大名剑的其他几柄都已有主,不然这第六层就不会只供奉那一剑。

薛家并不阻碍游人入阁,不过需得交付十两银子作为观赏费。这倒也合情合理,逛青楼还要花银子呢,何况观剑阁里供奉的都是天下名剑。

交付了观赏银子后,赵显徽和文尧齐才得以入阁。各处墙面上挂有一柄柄宝剑,无一不是削铁如泥,只可惜距离名剑榜还是有些差距。

阁楼内许多暗处还隐匿了不少高手,想来是就是薛家用来防止宝剑被抢的。

第一层的守卫并不如何厉害,多为五六品,倒是能感受到楼上有不少极有规律的吐息,光三品高手就不下十位,更有两位二品小宗师分别坐镇二楼和四楼。

能将这么多高手用来当护卫,想来薛家底蕴是极厚的,也难怪敢设置这样一座观剑阁。

哪怕一楼供奉的宝剑在赵显徽和文尧齐眼中并不如何出彩,可两人还是耐心观赏了一圈,然后才走向二楼。

二楼供奉的宝剑就要有些名声了,比如名剑榜排名最末尾的巨刺,以及排名第七十九的冠京。

可别因为这两剑排名靠后就小觑了去,能进入名剑榜,再不济也是把神兵利器,对于混迹在底层江湖的人来说,便是可遇不可求之物。

想当年赵显徽和老酒头当信使那段时间,别说一柄好的兵器了,全身上下就只有三柄匕首,后来一柄还给了上官苑。

两人停步在名剑冠京前,仔细端详。

身旁有江湖人士侃侃而谈。

“冠京冠京,名字取得是真好,冠绝京城,想来锻造此剑的初衷也是如此,只可惜结果不尽人意啊,才只在名剑榜排了个第七十九。”

听到这话的赵显徽嘴角上扬,这就是见识的差距了。寻常人必然以为作为一国心脏的京城名剑多如牛毛,其实真正拿得出台面的,只有京城第一剑客的佩剑杀鲸,刑部尚书姚启新的泥菩萨,梯田某位头目的钉杀,三柄而已。

那钉杀剑以锋利著称,在名剑榜排名九十九,仅在巨刺之上。若是将冠京放在京城,已是能排在第三,距离所谓的冠绝京城其实也不远了。

“也不知道那凌霜剑是长啥样子,为什么就能成为天下第一名剑呢?”另一人说道。

之前嘲讽冠京剑的人又开口,“凌霜长剑对我们来说太过遥不可及,要我说最值得瞻仰又最可惜的是那出炉之时有龙吟的龙吟剑。”

龙吟剑,当年出炉之时,可谓在江湖上掀起了轩然大波。此剑最后落入了当时年轻一辈中最杰出的剑道天才文汉卿手中。

只可惜才得龙吟剑的文汉卿就因为贪图女色,被猎文楼的花自落制成了活傀,最后又在祁连山一战中彻底死去。就连那柄龙吟剑,也被魔头榜排名第八的隋堂安吃了。

正在观剑的赵显徽微微撇头,用眼角余光看向隐匿在人群中的那位文家年轻剑客。

当听到龙吟剑时,此人分明散发出了浓郁杀气,就连周围的许多薛家护卫也观察到了此子。

只是,当文家家主文尧齐走到年轻人身前,那些薛家护卫当即就退了回去,继续隐匿潜伏。

文家与薛家同在台州,相隔不过一县。当初龙吟剑出世,无数江湖人士争相抢夺,最后却落入文汉卿手中。这要说文薛两家没什么深厚关系,赵显徽是打死不信的。

如今看薛家护卫们的反应,已然证事。

文尧齐走到赵显徽面前,歉意笑道:“让小友见笑了。”

赵显徽却看向跟在后面不远处的年轻剑客,说道:“我曾与千叶剑文汉卿交过手,此人分明与其修炼路数一模一样,境界甚至还在文汉卿之上,外人都说文汉卿是文家年轻一辈中最杰出的天才,如此看来其实不然。”

文尧齐无奈叹息道:“这孩子叫文汉曜,是汉卿的弟弟,剑道天赋还要在汉卿之上,是文家的里子。”

早就猜到大概事实的赵显徽并不惊讶。

文尧齐继续说道:“这孩子和他哥关系极好,哪怕当了里子,也从无怨言。当年汉卿拿到龙吟,他比他哥还要高兴,可谁能想到......”

说到这,文尧齐无奈叹息一声。

赵显徽识趣的没有插嘴,由着这位文家家主感伤。

等到文尧齐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对赵显徽歉意一笑,继续说道:“此次来薛家,也是这孩子吵着要来,我实在熬不过,又不放心他一人独行,便只好跟来了。”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来走上了第五层,眼前就是登上第六层的阶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