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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麻烦事(第1页)

姐弟俩扛着鱼王回了家,小房子不大,仅两间屋,晚上睡觉,海生和阿南哥一起,珍珠住另一间屋。

  “阿南哥,阿南哥,我赢来鱼王啦!”海生很兴奋,一跑进屋,就高兴地嚷嚷着。

  两人把鱼王靠墙挂着,珍珠说:“你小点声,阿南哥可能在睡觉呢。”

  “没睡。”阿南哥的声音从屋里虚弱地传出来。

  姐弟俩进了屋。

  窄小的床榻上,躺着个高大的男人,头发凌乱,胡子拉碴,脸色一片灰败。

  他身上穿着渔民的褂子,颜色老旧,胸前洇出几处血迹来。

  “阿南哥。”海生小跑过去,开心地跟他说:“鱼王可大了,我第一个抢到了旗子,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厉害吗?”

  阿南哥虚弱无力地扯着嘴角一笑,“不知道。”

  “因为我要抢下鱼王,回来给你熬汤喝。宁叔说了,鱼王的营养可丰富了,无论怎么吃,都好吃。姐姐说,给你熬鱼汤喝,给我烤鱼吃。”

  “谢谢海生了。”他说了两句,就感觉到体力不支了,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珍珠在外面把海生叫了出去,对他小声地说:“你别吵了,去把鱼给卸了,给宁叔拿一半去,再把药拿回来。”

  宁叔会隔三天出海去附近的小县城,自打救了阿南哥以后,这买药的任务就被宁叔接下来了。

  姐弟俩是孤儿,什么都没有,这医药费都是宁叔给掏的,姐弟俩对他很感谢。

  “姐,阿南哥会不会好不起来了?”海生担忧地问。

  “去,别胡说,现在不比刚救起来的那时候好多了?”珍珠不高兴地训斥弟弟,“只是,咱们这条件太差了,什么都没有,不然的话,他还能好得快一些。”

  珍珠说完,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阿南哥的伤她也在心里惦记着。

  海生动作利索地把鱼肉卸好,挑了上好的位置给宁叔拿去了一大半,剩下的鱼肉,一般熬了汤,一般烤了来吃。

  珍珠端着浓白的鱼汤去了屋里,放下碗,轻轻地拍了拍贺锦南,“阿南哥,醒一醒,先把汤喝了。”

  贺锦南缓缓地睁开眼,看到眼前的珍珠,费力地坐起来,动作牵扯到了伤口,他疼得深皱起眉头。

  珍珠看着心疼,秀气的眉头也微微蹙起,她端起碗,舀了一勺汤,放在嘴边轻轻地吹着,然后再递到他嘴边。

  “阿南哥,这里除了海里的东西,没其他别的什么吃的了,这鱼汤喝得多也会腻的,你再忍一忍,等我把晒好的小鱼干托宁叔拿到小县城去卖,换了钱,我给你买点蔬菜水果吃。”

  “家里穷,比不得别人,哎,你伤病着,吃不到营养的东西,我心里也挺不得劲儿的。”珍珠说着,眼圈红了。

  贺锦南说:“珍珠,你别这么说,你和海生救了我,还托宁叔给我买药,这份恩情,我没齿难忘。等我养好伤,会好好报答你们的。”

  “吃不到什么,这都没关系,我感觉得出来,身体在见好,你不用担心我。”

  珍珠乖巧的点着头,又连鱼肉带汤地喂进了他嘴里,“海生去宁叔家给你取药去了,宁叔说,你伤得太重了,差点要了命,光吃药是很慢的,他上次跟我建议,你最好去县城的医院打针。”

  贺锦南眼眸半眯,回想起之前醒来后的情景。

  当时,他一睁眼,就是在这破旧的小屋子里,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海生和珍珠。从他们的口里得知了自己被枪杀,飘在海里,可具体是怎样的事,他却不记得了。

  他并不觉得自己失忆了,因为他记得自己所有的事情,只是记忆时间,却是停留在去年的夏天,他只是丢失了这一年的记忆。

  怎么会这样,他不知道。但对于谁对自己下的杀手,他不用猜也都知道——毕竟,最恨自己的人就是他。

  只是,这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叫贺锦鸿忍不住对自己出手了?按说,自己的实力隐藏得很好,他不会这么快就对付自己的,而且还是痛下杀手!

  他不能贸然回去,哪怕现在想不出头绪,他都得要养好了伤,才能回去。

  好在,他命大,又幸运地遇到了这对姐弟俩,把他这条命给救了回来。

  珍珠说,是自己手腕上戴的手串救了他,因为这手串会散发出一种叫鲨鱼躲避的香味,他才没被鲨鱼吃。

  手串,他并不记得什么时候有过这串手串……

  一年的记忆不翼而飞,真是件麻烦事!

  珍珠看他呆呆的不说话,愧疚地问:“阿南哥,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是不是又难过了?”

  贺锦南没和他们姐弟俩说得详细,救起来后,只说什么都不记得了。

  “都怪我和海生,拽你上船的时候,把你的头磕在了船舷上,害你脑袋也都跟着一起受了伤,要是磕不到,你也不会想不起来以前的事了。”

  贺锦南说:“你看你,怎么又说起这件事来了,我又没有怪你,记忆失去只是短暂的,以后都会回来的。”

  “真的吗?会再回来?”珍珠惊疑地问。

  “会的。”贺锦南说会,那就是会。

  珍珠看他自信十足的样子,很是相信他,失落的心也好了些。

  “我去取点烤鱼过来,这鱼王的肉,烤出来特别的鲜。”她说完,小跑着出了屋子。

  贺锦南看着远处海平线上落下的太阳,捂在胸口的手,紧紧地攥了起来。

  夏栀被送回家,因害怕还在激烈颤抖的身子缓了好半天才冷静下来。

  她不要再坐以待毙,她要逃出去!如果说,孩子怎样都会保不住的话,那她要选择用自己的方式来了结孩子,而不是要在那个变态面前所屈服。

  她平静情绪后,从房间出来,佯装坐在前院的院子里纳凉,实际上是在找寻可以逃出去的漏洞。

  可事实总是令人绝望,一下午的时间,她热得都要中暑了,看着保镖训练有素的来回巡逻,交班,无隙可乘,她的心与这火热的天气形成鲜明对比,拔凉拔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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