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江湖辛酸(第1页)
终于来到南雁山庄所在的上棠郡辖地,不论城镇乡野,皆可见奇怪装束的江湖人士,有持剑白眉老人,有衣着裸露的妖艳女子,有故意裸露上身的彪形大汉,甚至就连一些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孩童,都有可能暴起杀人。
江湖之有趣,其中形形色色的人物,让人眼花缭乱。
这些江湖人士往往为了一处歇息之地就能大打出手,甭管你是什么身份,只要敢抢地盘,那就是打人没商量。
唯有一些强势宗门的人物和成名江湖的侠客,可以入住南雁山庄周围的三大宗门。
朝圣宗,面圣宗,迎圣宗三家也在暗中比拼谁接待的客人身份更尊贵,数量更多。若是日后三大宗门合并,由谁担任主心骨,今日的比拼,将会起到极大作用。
赵显徽自认为摆出身份后,三大宗门都要抢着收,结果当他来到迎圣宗门口时,那位迎圣宗宗主的脸上却写满了无奈。
这位年近五十,衣着华贵的迎圣宗宗主小声道:“秦王大人,真不是小的不留您,盟主大人早就放话了,谁要是敢留,她老人家就要灭满门啊~”
赵显徽没有为难这位迎圣宗宗主,挥挥手道:“既然如此,本王也不强求,偌大的苏州城,就不信找不到个歇脚地儿。”
迎圣宗宗主说了一番告罪客套话后,就逃命似的离去。
不论武林盟主还是秦王,都不是一个小小迎圣宗能得罪的。唯一不同的就是,武林盟主近乎于是迎圣宗的上家,而秦王偏居一隅,江湖上更是有不少关于秦王和盟主的绯闻,所以迎圣宗宗主按照盟主圣旨办事,合情合理。
吃了闭门羹的赵显徽垂头丧气,走出山门。
一直在三门外等候的杨煦便跑来,一脸认真说道:“阿楷,早就和你说了吧,这地方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就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打架都得靠槐大叔,凭什么和那些大佬抢位置。”
赵显徽掐着这家伙的脸蛋,没好气道:“江湖上不知多少人想要我给个面子,只是这迎圣宗不知珍惜而已。”
杨煦拍掉赵显徽的手,张牙舞爪的要打人,却被赵显徽一手抵住额头,不论小家伙如何挥舞拳脚都是无用。
“唉,既然她发话了,怕是真的没谁敢收留我啊,难道这几天都得露宿荒野?”赵显徽喃喃自语。
“卧槽,你属狗的吗?”赵显徽突然大骂。原来是杨煦打不到人,索性抬头狠狠咬了一口,虽然连个印子都咬不出来,却留下大把口水和鼻涕。
......
三圣宗之外五十里地之内,别说一家宗门或是客栈,就连荒野之地也都被那些江湖人士占据,可谓一地难求。
赵显徽一行人带着两架马车,艰难行走,好不容易找到一块空地,结果他们正搭建营帐,一架被五六个汉子围绕的马车缓缓驶近。
“几个穷酸书生,也敢来这里占我们公子的地盘,活得不耐烦了?”那伙人中,一个瘦猴模样的矮小男子大声道,“知不知道我们家公子乃是福禄邱氏长公子,一句话就能让你们这些家伙生不如死。”
陈少全和宋守云同时握上剑柄,就连平时最怕生的杨煦也和李竹箐一起对着那伙儿人怒目相向。
赵显徽从马车里拿出一柄路边五两银子买的铁刀,丢给广槐,“很久没动过手了吧,看看刀法进展如何了。”
广槐欣喜若狂,这可是得到天下第一人指点的大好机会,虽说这一路走来赵显徽已经指点了他许多次了,可这种机会绝没有嫌多的道理。
广槐提着刀,没有任何保留的打算,一冲而上,用刀背将那伙儿人全数打趴下。虽说杀几个人对堂堂秦王来说不会有什么麻烦,广槐仍是不想主动惹出事端。
几个护卫被广槐打趴下后,之前一直坐在马车里懒得露面的福禄邱氏公子哥被一把拉出,任凭他如何跪在地上求饶,都逃不过被广槐在脸上拍出一个刀印的结局。
最后那几个扈从扛着主子,灰溜溜离去,连一句狠话都不敢出。
舒畅一番的广槐笑着跑回,赵显徽便说道:“你出刀时,运气总会慢半拍,导致每次出刀力度和速度都有欠缺,只要稍作调整,距离二品应该就不远了。”
广槐恍然大悟,难怪自己每次出刀时总感觉气力施展不舒畅,如今才知晓其中缘由。
周围江湖人士对于广槐的实力很是佩服,接近二品的刀客,不论走到哪都能有一席之地。行走江湖,结识这类人自然是多多益善。
广槐并不是一个善于与人结交的人,不然以他当初正式步入武道的四品实力,也不会凄惨到去地主家偷东西。对于那些前来攀附的人,广槐一律不予理会,自顾自想着如何在出刀前,加快内力运转,以达到更快更狠更准的出刀。
倒是赵显徽,可谓来者不惧,每次有人想要与广槐结交,他就会凑上前充当挡箭牌,说广槐是自己的扈从。
在江湖摸爬滚打的武人,对于富家公子哥一向没什么好感,可那些人与赵显徽一番闲聊,然后喝酒吃肉,就都将其当作朋友知己了。不少人放言,以后若是有什么事,大可以去某某地方找他们,定然两肋插刀。
送走了一批批江湖武夫,终于落得清闲的赵显徽心情挺不错的。他只是与那些人说一些自己当年在江湖摸爬滚打的经历,然后引来共鸣,再与之吃过酒肉,关系自然就好得如亲兄弟了。
在偌大的江湖里生存,谁不是滚得一身泥泞,满腹辛酸无法与人言,最是痛苦。赵显徽当年同样是在一次次生死之战中走过,才有如今的地位和修为。
席地而坐的赵显徽回忆着自己的过往,被人从后背拍了一下。他转过头去,只见一位身穿官服的年轻人拱手笑道:“赵兄,原来真是你,方才远远觉得眼熟,不敢贸然靠近,实在是耐不住好奇,没成想真能在这里遇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