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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后,我携四个幼崽炸翻前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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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9章(第4页)

  崔东山伸出一根手指,朝两位地仙指指点点,先生与我,可不希望将来自家山头的座上宾,都是些常年混迹于脂粉窟中、风流帐里和石榴裙下的英雄好汉。

  章流注有些悻悻然,心中大骂戴塬误我!

  在认识戴塬之前,老夫是出了名的修行勤勉,哪里认识半个谱牒女修、狗屁仙子。

  崔东山拍了拍手掌,笑道:就像章首席方才说的,那咱仨就勠力同心,精诚合作

  章流注与戴塬都起身行礼,信誓旦旦,只差没有对天发誓了。

  崔东山最后抖了抖袖子,嬉皮笑脸道:我也学一学章首席的画蛇添足,关起门来说句自家话,如果你们两个胆敢一错再错,哪天让我家先生失望了,我就先打你们半死,再让你们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

  崔东山动身离开仙都山之前,自家先生曾经问了个极有意思的问题。

  如果是玉圭宗韦滢暗中许诺,给出差不多的名利诱惑,那章戴两人,是不是同样会鞍前马后,并且更加死心塌地

  崔东山点头说是。

  先生便笑着说了句,那就说明人心上下功夫,还远远不够牢靠,无妨,滴水穿石,徐徐见功。

  两位地仙,一个金丹噤若寒蝉,一个元婴只说不敢,绝对不会辜负陈剑仙的栽培和信任。

  白衣少年宛如一团白云,凭空消散,天地灵气不起丝毫涟漪,来无影去无踪。

  葡萄架下,章流注与戴塬面面相觑。

  沉默许久,戴塬小声道:章老哥,我宅子那边,就只是咱哥俩喝个淡茶吧

  不然!

  章流注没好气道:温柔乡是英雄冢,空耗我辈修士精神,百害而无一利。

  戴塬默然点头,怪我咯。

  章流注说道:我就不去你宅子饮茶了,就在这边继续喝酒,咱俩仔细思量,总得计较出个大致章程来。

  戴塬精神一震,立即落座,给章流注倒上一杯酒,神采奕奕道:还是章老哥稳重,咱哥俩是要好好商量。

  两位同舟共济的地仙,开始坦诚交心,聊着聊着,就连虞氏王朝与那大崇王朝未来如何结盟,都聊出一点眉目了。

  确实,比喝花酒有滋味多了。

  果然大丈夫就不该沉溺于温柔乡,要谋大业啊。

  结果葡萄架那边又探出一颗脑袋,啧啧不已,真不是我说你们俩,都啥脑子啊,谈了些什么啊,寡妇夜哭呢

  章流注和戴塬身体僵硬,对视一眼,皆是倍感无力的颓然。

  崔东山从袖中摸出两本册子,随手丢在酒桌上,见者有份,记得都多看几遍,背个滚瓜烂熟,再写个千八百字的读后感,回头我要考校你们的。

  白衣身形再次消逝不见。

  两位地仙修士,如同两个学塾蒙童,刚刚拿到手一份先生给的课业。

  久久无言。

  戴塬用眼神询问,那家伙走了吗

  章流注以眼神回答,你问老子老子问谁去,问那位脑子有坑的崔仙师吗

  那咱哥俩咋个办就这么干站着也不是个事啊。

  不如翻阅那本册子

  越来越心有灵犀的两位地仙,别说嘴上言语,都用不着心声交流,就几乎同时落座,埋头看书。

  在那积翠观,老真人梁爽转头望向庭院中,一袭白衣好似从地下一个蹦跳而出,瞧见了那位女子国师吕碧笼,呦,老真人才收嫡传,又找道侣嘞。

  梁爽只当耳旁风,难道那绣虎崔瀺,少年时就是这么个无赖德行回头得问问小赵。

  崔东山晃着袖子,大步走入屋内,坐在女冠马宣徽对面,直愣愣盯着那个道号满月的吕碧笼。

  按照虞氏王朝的秘档记载,护国真人吕碧笼,她算是半个谱牒修士出身,曾经在一座名不见经传的小国道观内修行,因为清心寡欲,志在求真,故而一直修出了个元婴境,她才开始外出云游,路过虞氏王朝京城时,见那积翠观是个道气浓郁的福地,便在此歇脚,得了个朝廷颁发的道牒,依旧不愿显露境界,等到乱世来临,她实在不愿眼睁睁看着虞氏国祚断绝,才违背本心,主动放弃一贯的清净修行,勉强算是大隐隐于朝,当了护国真人。

  至于那座地方上的小道观,当然是真实存在的,那个虞氏藩属小国的礼部档案和地方县志,确实都有明确记载,即便那座小道观早就毁在战火兵戎之中,相信肯定也会有个女冠,名为吕碧笼。

  女子国师倍感不适,只是有那个身份煊赫的老真人在场,她不敢流露出丝毫不悦神色。

  一个能够肆意调侃龙虎山外姓大天师的少年郎,岂是她一个小小元婴修士能去招惹的。

  崔东山一开口就让吕碧笼道心震颤,听我家先生说,你其实出身三山福地万瑶宗,是那仙人韩玉树安插在此的一颗棋子

  这会儿是不是还心存侥幸,想着到了我们天目书院那边,韩玉树会为你斡旋一二比如韩宗主会授意他女儿韩玉树,暗中通过虞氏老皇帝,或是继任新君,找理由为你开脱,好在书院那边减轻罪责,最好是能够以戴罪之身,留在洛京,哪怕失去了护国真人的身份,争取保留一个积翠观观主的头衔,用你的私房钱,舍了自家嫁妆不要,再耗费个两三百年道行,也要大办几场周天大醮,好将功补过

  是不是想说根本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说吧,你在万瑶宗金玉谱牒上边的真名,叫什么不要把我们天目书院当傻子,我很忙的,没那闲工夫,陪你玩些小孩子过家家的勾当。

  听到那个白衣少年,一个一个我们天目书院。

  这个吕碧笼,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怕了。

  梁爽境界足够,对那吕碧笼的心境起伏,洞若观火,便以心声问道:是你瞎猜的

  崔东山笑答道:我可不敢贪功,是先生的猜测。我哪里想到这个冒用‘吕碧笼’身份的娘们,会这么不经骗,不打自招了。

  犹豫了一下,崔东山还是与这位老真人告知一个更大的真相,之前先生与韩玉树在太平山旧址那边,有过一场各不留手的凶险斗法,韩玉树杀手锏尽出,符箓和阵法造诣极高,先生再联系洛京和青篆派的阵法,就有了个猜测。以万瑶宗擅长当缩头乌龟的行事风格,既然打定主意要创建下宗了,肯定会有吕碧笼这样的马前卒,早早出山布局,总而言之,在先生那边,这就是一条很浅显的脉络。

  梁爽捻须而笑,陈小道友心细如发,明察秋毫,不随贫道当个‘天真道士’,真是可惜了。